从初遇至今,雨宫清砚的外表变了又变,那双眸子却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不过那层镜片即使透明,也还是会阻隔一些东西。

琴酒蹲下身,淡淡道:“你的眼睛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戴眼镜?”

雨宫清砚闭上眼睛,海风吹在打湿的衣服上,即使是夏日里,带来的冷意也仍旧分外清晰。

“雨宫清砚,为什么?”

琴酒是少有的会偶尔直接对他直呼其名的人,一方面是他们相识较早,那时候只有雨宫清砚,还没有麦芽威士忌,一方面是他们初次自我介绍时,都说了自己的本名。

那个名字的出现往往伴随着一些利益相关,琴酒在这样做,苏格兰威士忌在试图这样做,雨宫清砚对此感到厌烦。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名字是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少有的真实,但是代表那个名字的音节响起时往往夹杂着其他东西——那不是一个真正的名字,而是一块块聚集在一起的筹码罗列出的形状。

“你不会懂的。”

这是一句听过很多次的话,雨宫清砚向来会在做了一些莫名其妙地事情后用这句模糊不清的话证明自己的逻辑正确——虽然只有他自己沉浸在那种逻辑里。

琴酒毫不怀疑,突然跳进海里这种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行为在雨宫清砚眼里一定也有他自己的合理解释。

他无法理解,就像那家伙说的那样,他不会懂。

因为那家伙不是像个神经病,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

“你不会懂的……你连换件衣服都不肯。”

他不知道那个人对他的衣品到底是有多大的意见,琴酒站起身,看着半死不活地躺在海岸边的家伙,莫名有点想抽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