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他曾经收到过,麦芽威士忌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安全屋,说是画画,实际上是为墙壁刷漆。

不过把刷漆说成在墙上画画也的确挑不出错处。

他以为这次要换个颜色的是自己安全屋的墙,但是他向来猜不透那人的想法,这次果然也不例外——从抽屉里翻出纸笔的诸伏景光如是想。

茶几太矮,坐在沙发上不太方便,麦芽威士忌干脆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诸伏景光把纸笔摆在茶几上,学着那人的姿势坐下来,“抱歉,只有圆珠笔了。”

他补充道:“不过有一支蓝色的。”

麦芽威士忌似乎对蓝色有所偏爱,而随后伸出的一只精准拿起了那支蓝色圆珠笔的手论证了他的想法。

“要画什么?”诸伏景光问。

“画你想画的。”那人回答。

诸伏景光点点头,低头看着那张空白的纸,若有所思。

这种坐在一个矮矮的茶几旁随意涂画的画面会让他幻视起孩童团团围坐在一起涂鸦的场景,很多年前,他也的确曾是围坐在一起涂鸦的孩童之一。

那都是已经落灰的记忆了。

麦芽威士忌下笔不假思索,似乎早就确认了想画的东西,诸伏景光握着笔,笔尖落在纸上,却迟迟没有移动。

画我想画的,我想画的是什么?

他又想,那个人想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