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说的话,他们是不同立场的两类人,但是却在各种原因下产生了不该有的交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麦芽对他态度的微妙变化,即使麦芽并未说什么,即使他至今没能看破原因。

诸伏景光一步步走下楼梯,他想,麦芽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行为和表达中的错误。

楼道里传开一道浅浅的叹息声。

但是如果会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不是麦芽了吧。

*

就像麦芽说的那样,没有钥匙也可以打开门。

幸好没人路过,否则被当成入室盗窃犯就麻烦了。

诸伏景光推开门,走进去。

说实话,他很难想象一间有人住的公寓能被装扮成这样——黑白,无论怎么去看,只有黑白,安全屋的主人就是唯一带有颜色的事物。

看到麦芽站在这间屋子里时,他莫名生出了一种悚然——那个人不该属于这间屋子,但是却真切地生活在这个黑白的空间。

屋子里的油漆味已经变得很淡,油漆干透后,墙面的颜色也从原本的浅蓝色变得更浅了几分,但是仍旧足以覆盖原本的冰冷感。

选择这个颜色并没花费过多的时间,他从很早之前就这么觉得了,麦芽偏爱着蓝色。

所以路过花店看到那盆蓝色矢车菊时,等再反应过来,竟然就已经买下来了。

麦芽现在让他把那盆花带回他的安全屋,诸伏景光分辨不出麦芽的这个要求的实际意义。

麦芽对那盆花的存在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

等到他把这盆花带回去,或许就能得到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