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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清砚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他以为苏格兰威士忌在忙碌时会发出一些噪音,但实际上,他并未被吵醒过。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卧室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从床头柜上摸过眼镜戴上,下床打开了卧室的灯。

其实戴不戴眼镜无所谓,这间公寓只有黑白两色,眼镜摘戴与否没什么分别;开不开灯也无所谓,不开灯时也不过是增加了黑色的占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既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格兰那边应该也画完了,他这样想着,顺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客厅里开了灯,即使开着窗,油漆的气味还是扑面而来,入目的画面让雨宫清砚一愣。

原本冷白的墙壁已经焕然一新,全部被改成了极浅的蓝色,似乎连带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散发出的光芒都柔和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卧室,是熟悉的黑白。

“因为你在睡觉,所以就没打扰你,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把卧室的墙也刷一遍漆吧。”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说完,又快速改口道:“不对,是画!”

那个站在卧室门口的人迟迟没开口说话,于是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的神色逐渐染上了几分不安,迟疑地、略显忐忑地站了起来,像是在等待一场狂风骤雨的到来,又像是等待一场审判。

雨宫清砚的目光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一寸一寸地扫过,或许是掺杂了什么其他染料,充斥进视野的浅蓝色过分柔和,似乎连带着沉闷的心情都跟着和缓下来。

站在茶几与沙发之间人望着他,澄澈明朗的蓝眸像是偷走了属于天空的颜料。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绝对不属于这间安全屋的东西上,问道:“那是什么?”

“抱歉,买油漆的时候看到的,擅自就买了。”苏格兰威士忌似乎有些局促,不过语气相当坚定,似乎是想证明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你不喜欢的话我一会儿把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