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模糊地听到另一道熟悉的声音说: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情报人员!”

“那可是麦芽,我疯了才一个人去拦他!”

【00:17】

刚刚的一切只是这个逃亡之夜的开始,越来越多的组织成员们到达附近,十几人尚且还有机会应对,再多就不一定了。

诸伏景光在这个废弃的车站里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暂且休整,决定先与上级取得联系,确保有所接应后再见机行事。

身旁的那个人平静得可怕,在这个终于有机会舒缓一下的时刻,诸伏景光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他看着那个在他决定牺牲自己保全一切的那一刻从天而降的那个人,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清砚?”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在这种时刻,多哪怕一个字都有可能引来新一重的危机。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那个人看起来与过去任何一天都没有任何差别,但看着那张平静的脸,他却觉得那个人的精神恍然已经紧绷到一定阈值,只差最后一步藏在心中的那根岌岌可危地连接着的最后一丝的弦就即将崩断。

诸伏景光模糊地意识到,天台上那扇轻到像是被风吹开的门,或许对那个人来说蕴含着冰山般的沉重。

他无法理解,他看不清晰,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地触摸到了雨宫清砚,那种压抑于无声中的崩溃让他无法生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心脏里的氧气已经被那个人身上溢出的无序和崩溃挤压到再无丝毫缝隙。

他想说些什么,却像缺氧了一般无法开口,最终他将所有无声的话语化作了一个用力的拥抱。

【任务失败了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不是像过去那样来自耳后,而是来自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