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雨宫清砚突然反应过来另一个问题。

——所以为什么我非要猜苏格兰的心思不可?

他这样想着,仍旧干脆利落地准备了一顿卖相还算说得过去的午饭。

苏格兰从冰箱里拿出了什么,放进了微波炉,雨宫清砚把碗碟放在餐桌上,转头问了一声:“那是什么?”

“北斋先生送来的早餐。”

直到诸伏景光把那份早餐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摆在餐桌上时,他都没有等到任何下言。

那个人甚至懒得为这个话题多说一个字,他想。

雨宫清砚是一个不屑于隐藏自己的人,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于是当他对什么东西不感兴趣时,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你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冷漠。

雨宫清砚不在乎北斋,所以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诸伏景光想起那个人的手机通讯录,北斋的备注是摄影家,甚至没有一个名字。

诸伏景光有些怀疑雨宫清砚是否真的记住了北斋的名字。

虽然思绪逐渐延展,但是坐下后,他只是安静地吃起饭,没说任何多余的话。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者要不了多久,此刻坐在他对面吃着午饭的那个人也会像漠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善意与恶意一样漠视他,然后自然而然地把他的名字遗忘在前行的路上。

实际上,即使他们之间已经坦白了许多,那个人至今仍旧在叫他“苏格兰”。

诸伏景光不知道这个代号对那个人来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竟然能驱使着一个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人乐此不疲地向他靠近。

但是答案似乎并没那么重要。

不是对他不重要,而是对雨宫清砚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