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暂时都是次要的,斯莱德不在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在乎的人是杰森。

小鸟从将那两个人放在医院附近到他们被发现到格蕾带着好几个护士抬担架将那两个人送进急诊室的整个期间始终没有说话。

杰森的面色比他自己发病全身疼得连坐都坐不起来时还要苍白,额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几乎要挡住视线,但他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他到现在都还在颤抖着,像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心跳始终在一百四十以上,胸口剧烈起伏,因为喉咙过于发紧每一次呼吸都控制不住地发出声音。

斯莱德之前就注意到了所有的症状并且将其理解为愤怒。但现在他终于看懂了,然后立刻为自己之前一直都没看出来而感到荒唐,因为这完全是再典型不过的症状——

害怕。

杰森在害怕,不是普通的害怕,he was TERRFIED*.

至于为什么,这就是斯莱德接下来要弄清楚的事了。

他慢慢走到小鸟的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杰森立刻像是触电一样猛地跳开,一双因惊恐而瞳孔涣散的眼睛落在他身上。明明过去两年中斯莱德重复了这个动作无数次,而且就算是第一次时小鸟也没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斯莱德从鼻子喷气,故意不耐烦道,“What.”

这寻常的反应似乎起了效果,杰森的视线慢慢聚焦,终于落在他身上。然后,他像是这十几分钟来头一次看清楚了身边的人是谁一样身体缓慢地放松,靠过来,额头抵在斯莱德的胸膛。

他从喉咙发出呜咽。

从来没有人会朝丧钟寻求安慰,这就好比没有人会朝一条蛇寻求温暖,傻到去找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就连斯莱德自己的孩子也聪明到选择远离他,但在今晚,小鸟却主动依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