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应该不用说了吧。现在杰森就是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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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尼尔·凯弗瑞就是一个象征,顶级的诈骗犯,盗走转卖了不知道多少的名画跟古董,辗转于美国跟欧洲各个国家,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抓住他。彼得曾经花了三年的时间想要逮捕他,为了研究他的犯罪习惯熬过不知多少夜,但最后仍然像是想空手抓住风一样徒劳。他没想到最后尼尔最后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伪造债券失手被捕。彼得甚至不需要出席法庭,收集的证据就足够尼尔被判入狱。

彼得在庆祝罪犯终于落网同时就像结束了一场盛大游戏一样感到空虚。

现在,尼尔·凯弗瑞成了他的CI*。

曾经的象征活了过来,成了一个真实的人。

彼得不愿意承认,但尼尔已经逐渐成了他的朋友跟搭档。

尼尔永远狡猾,永远从容,永远得体。哪怕他刚出狱第一天就被安排进一个堪称垃圾桶的廉价旅馆,somehow第二天他就通知彼得到曼哈顿的一个豪宅去接他,身上已经从几美金的二手T恤牛仔裤换成了订制西装。问题是这一切甚至都不是他花钱买的,他只是花了十分钟跟人聊天就被对方邀请住进自己家。这就是尼尔。

跟这样一个人打交道几乎费劲了彼得的所有脑细胞。跟尼尔合作就像是跟人拔河,彼得必须在来回的拉扯中判断尼尔的话是否属实,看穿他从容伪装下的真实情感。尼尔就像是一个矛盾的集合,彼得专心研究了他三年,但仍然无法判断尼尔的下一步动作。

但不管怎样,CI的能力毋庸置疑。尼尔来到白衣领*组后破案的成功率从百分之六十直升到百分之九十八。经过将近三个月的磨合,共同破了十几个大案子后,彼得终于感觉自己开始逐渐了解尼尔。但越是了解,彼得就越是觉得尼尔就是个矛盾的谜团。

比如尼尔是为了旧爱凯蒂越狱,是个大情种,但这三个月间彼得听见他提到旧爱的次数少得可怜,反倒跟Bosch公司的保险调查员萨拉·伊丽丝打得火热。

比如尼尔绝大部分时候都非常成熟,但有一次他们案子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彼得请客吃夜宵。尼尔咬下第一口辣热狗时有那么一瞬间表情年轻到像是才二十出头。

比如尼尔从十八岁起就长居在纽约。但上周他被邀请来彼得家喝酒,最后摇摇晃晃告别时说的却不是纽约口音。只有一句话所以彼得无法确定,但听起来几乎像哥谭口音。

关于哥谭还有一点小线索。一个案子扯到了韦恩科技的图纸,聊起韦恩集团的董事长、著名的东海岸富豪布鲁斯韦恩时尼尔开口就是“Br——”,他及时收住了,但彼得怀疑他想说的是Bruce,可是尼尔·凯弗瑞为什么会认识哥谭富豪甚至跟对方以名字互称?

有时候,彼得甚至怀疑整个尼尔·凯弗瑞都是一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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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像一团旋风一样卷进白衣领组的办公区。

“彼得?”戴安娜正好站在门口,彼得将手里面的文件递给她同时仍然在大步向前,“今天早上议员唐布拉给FBI打电话,说自己家里面的两幅画被人盗窃。”

“这种不应该交给纽约警察吗?”戴安娜询问。

“除非那两幅画的其中一副是毕加索的真迹。目前市场预估价值为三百八十万美金。”彼得直直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哪怕他的另一位得力干将琼斯探员已经跟过来。彼得将案件信息递给他的时候同样连头都没扭。

“怎么丢的?”琼斯问。

“昨天晚上大概八点,议员唐布拉在自己的住宅内举办家庭派对,他被人拉到楼下喝酒,大概只聊了十几分钟,再上楼时书房内的画就不见了。受到派对邀请的只有十几人,全部都是议员自己的家人或亲戚,唯一不太熟的只有他弟弟新娶的妻子跟十几岁的继子,可那两个人在案发时都在跟其他人聊天,有不在场证明。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专门对准了毕加索真迹,但是事后发现监控画面被人偷调,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清楚小偷到底是怎么盗走画的。住宅内其余的九个监控都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人士。议员不认为自己的其他家人会行窃,同时说自己最近有跟共和党的议员有纠纷,但这种纠纷几乎是常态。”

彼得站定在自己的目标前,坐在办公桌后本来正翘着腿叠千纸鹤的家伙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噢,嘿,彼得。”尼尔将腿放下来装模作样地将手搭在键盘上,仿佛不知道其他人早就看见他在摸鱼。“我正在忙着写前天逃贷款的案件报告呢,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已经把亨特送走了。”彼得手撑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