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祈月动作怔住了。

“师、师尊……”桑殊耳朵颤颤,尾巴尖尖打起了卷,细腻的绒毛都遮不住皮肤透出来的粉色。

瓷白的指尖下意识揪住师尊的发丝,赤着的脚因为紧张而晃了晃,脚踝上的铃铛轻轻作响。

他被琉祈月放了下来,琉祈月替桑殊整理了一下衣衫,轻咳,“怎么突然变回来了?”

桑殊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说要是再不变回来,就不止肚子要被吸了吧。

不是说他是人不是宠物的吗,所以一直不肯送他项圈,怎么吸他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他是人呢!

见到师尊的发丝还有些凌乱,是被他抓的,桑殊脸猛地又是一红,耳朵竖起来炸了毛,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手抱着尾巴无意识揪了揪,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揪下来一小撮绒毛,疼得桑殊叫出声来。

琉祈月看笑了,“扯自己的尾巴做什么?”

他捧起那条被主人欺负了的尾巴,垂眸轻轻吹了吹,用指腹摸过被揪红了的那一小片。

桑殊咬唇,享受着师尊的温柔,视线落在手中那撮绒毛上面,突然有了些灵感。

夜晚重新平静下来,百姓们没有发现异常便又回到屋内去睡了。

而桑殊躺在床上,幽怨地看看睡在一旁的师尊,两人中间隔了一床被子。

也亏得这间上房的床大,不然都没有躺人的空间。

一般都是话本里面被狐狸精引诱的书生一时间放不下君子礼仪,这才会出现这种分明很暧昧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场景。

现在,某只狐狸精恨得牙痒痒。

黑暗中,桑殊闭着眼睛装睡,然而一条尾巴悄悄越过了被子,搭上另一侧师尊的手臂。

一搭上,尾巴就不动了,直到发现对方没有察觉,这才又小心翼翼翘起尾巴尖,试探着朝其他地方探去。

这里是小臂,这里是腰,这里是手,师尊睡觉很端方,手都交叠在小腹上。

许久都没有惊动师尊,桑殊的贼胆也大了些,毛绒绒的大尾巴开始放肆地撒欢,蠢蠢欲动往师尊的细腰上缠去。

“别玩了,睡吧。”

一道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温和中带着无奈。

桑殊被吓得尾巴毛炸了,尾巴尖被师尊惩罚一般捏了捏,慌忙逃回主人怀里。

“唔……”桑殊红着脸,这下是真的不敢乱撩了。

师尊居然也装睡,变坏了!

手上又开始揪自己的尾巴毛,桑殊看着越来越多的绒毛,借着夜视的能力,凝聚出了几根冰针开始安静折腾。

今晚就要把定情信物做出来,白天再去买娶亲要用的东西,一定要在太阳雨的时候娶到美人做娘子。

修仙的人其实并不用太多的睡眠,大多时候都会用吐纳代替睡觉,所以哪怕晚上闹了许久,琉祈月也在清早睁开了眼睛。

开了一条缝的窗外枝头上停了一只鹅黄色的小鸟,正在叽叽喳喳叫着,街上已经有了一些早摊的吆喝声。

人间要比修真界多了许多的烟火气,热闹非凡。

支起身,琉祈月含着笑意看向被子另一边的小弟子,打算去捏一捏小狐狸的耳朵。

然而在目光落到桑殊身上的那一瞬间,琉祈月温柔的笑容僵住了。

小弟子一如既往的可爱,脸蛋睡得红扑扑的,脑袋上毛绒绒的耳朵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