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跪下,不卑不亢回道,“儿子并非目无尊长,只是就事论事。父亲先前与二舅舅交好,可二舅母做错了事,二舅舅可与父亲写信解释?并没有 。”

“二舅舅占了大舅舅的正房,虽面上是外祖母想亲近儿子,其实就是偏心,二舅舅若明白或者是真的迂腐,就坚持应与大舅舅分东西两侧居住,而不是打着孝敬母亲的旗号堂而皇之的住在正房。”

“至于妄议女眷,儿子更是冤枉。父亲想想儿子从未出过扬州,又怎会知道女眷的事?儿子知道女眷之事,更能说明贾府家风不严,四处漏风,且儿子在扬州尚能知晓贾府女眷情况,更何况是京城。”

林如海瘫坐在木椅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父亲,该有决断了,若是他事无伤大雅就罢了,可此事如今已经事关性命,谁又顾得上谁呢?更何况父亲已经做了,父亲所能做的一切,贾府不听劝告,本就是咎由自取。”

林致远磕了一个头,真挚的眼神看着林如海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父亲,儿子不孝,儿子恨他们。如若不是他们肆意放纵下人,儿子、黛玉与母亲不会如此体弱多病。儿子的眼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几个人。儿不求腰缠万贯,不求位及权臣,只求在意的人平安幸福。如果儿子信神的话,大概会在药王殿前长跪不起。”

林如海心中翻涌,眼睛微红,扶起跪着林致远,抱住他,压制的情绪顷刻间爆发而出,心中万般情绪复杂,最终化成了一股力量。

“你没错,你很孝顺,爱恨分明没什么不好,自苦才是害了自己。为父没什么好犹豫的,你们一直是我最坚定的答案。我会处理好的。”

林致远平复好情绪,笑着回抱住林如海,“父亲,我们过了此事后,未来会更好的。既然国库空虚,那我想让制冰之法成为我们靠近新帝的敲门砖,为父亲将来高升做些贡献。”

林如海抱着林致远,轻声道,“致远,我就你这一个嫡子啊。”

林致远明白,林如海的未尽之言,正色保证道,“父亲放心,我会一直陪着父亲的。”

林如海平静下来,仔细与林致远商议了未来的计划。

其实,对于现在的林致远来说,他只能提一些建议,事情只能林如海去办。他的当务之急是认真的明年的乡试,争取拔得头筹,引起明文帝的注意,也是试探明文帝的气量可不可以容下勋贵姻亲的投诚。

如果可以,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可以,那就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不过,按照明文帝的平时情况来说,可以的成功性很高。明文帝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而且又是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教出来,难免会有一点太子殿下的影子。

太子殿下用人向来是不拘一格的,明文帝多启用寒门学子,也是学的太子殿下。按林家的情况来说,最多是敲打一下,如果明文帝查得足够深的话,敲打也是没有的。

当初,明文帝将林如海调离京城,未尝没有想避开他处理贾府的心思。如此看来,明文帝对林如海并没有恶感,至于未来可不可以更进一步,简在帝心还得在加把劲。

第17章 温览赶人

距离乡试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林致远便直接住进了温览的府中。日日跟着温览,白天读书提问,夜晚整理知识,汇总问题,等着第二天解惑。为了不让自己还没有到乡试就病倒,林致远开始晨跑健身,边晨跑还边复习背书,将时间利用到了极致。

乡试一共九天,要考三场,一场三天。第一场考四书题,第二场考五经题,第三场考策五道。

第一场对于林致远那是相当的熟悉,就像是一场论文考试,给个素材,谈谈自己对这素材的看法,只不过是古代的格式要求。当然这场也少不了指定环境作诗,考的是对文学的掌握以及自身的文学素养,要讲究押韵,五言七言,文体规律。

第二场则是五经分门类别,每一经选择一个素材,或者是一句话,就要写出点内容来。如此阅读理解与人生阅历就很是重要了,需要多练。

第三场就要学的杂了。上到政史,下到人文,都可以出题。林致远觉得这场的幸运程度都可以占考试成绩的一定比例。考试问的杂且难,只能多读多背。

许是实在是把自己逼的太紧,林致远晚上梦到自己回到了高考的前一个星期,然而,他已经把高中知识忘得差不多了,只能挑灯夜战,可惜高考成绩还是不尽人意,特别是英语还不到之前平时成绩的三分之二,让他猛的惊醒。

林致远盯了床幔好久,才回过神,然而,他却是睡不着了,直接下床继续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