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默了默,从座上起身跪下,声音坚定又透着些许的哽咽,“事无关伯父,您已是尽力,可我身为人子,惹上恶人,让母受过,已是不孝,如今母亲受伤,我却不知她是为何所伤,我就枉为人子了。请伯父成全。”

朱深偷偷在外瞧着,看见林致远跪下,慌忙进来,将林致远扶起,急道,“你跪下作甚?你起来呀。”

朱瑾看着林致远坚定的神色,知道他是定要走这一遭,不免叹了一口气,“快起来吧,”他指了指朱深,“你去请个大夫来,等着。”

“你跟我来吧。”

到了牢狱门口,朱瑾看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家伙就有些头疼,这少年老成的样子也不随了谁,一身的暮气。

小家伙很聪明,对什么还看的很透彻,不知道是天妒英才还是慧极必伤。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有人约就走,什么东西都敢尝试,还要做到最好,肆意的透支着青春的活力,就好像能过一天是一天,多一天就赚了一样。

“确定要进去?”

林致远点了点头。

“罢了,早晚你也要适应,这次就当锻炼吧。”

朱瑾问了安姨娘关在哪,便领着小家伙进去。

牢狱里很暗,也很脏,隐约可以听到一些水滴滴答的声音。等牢房的总门口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里面还掺杂着一丝血腥味,让人恶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