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在家喊你老子的名字就算了,在外面也喊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虽然老美那边的小孩似乎也可以这么直呼大人的名字,但是吧,你不能让你爹老得不能动,躺在床上回忆过去时,只能想起一次儿子喊自己爹地的记忆吧?”
“这样可是很可怜的哦,是养老院的护工听了都会给我多盛两碗饭的凄惨程度哦。”
“啰嗦,快点走。”
“知道你害羞——哎呀!别扯老子头发!你不知道中年男人的头发比黄金还珍贵吗?!”
“……”
“啊等等,跑太快了,好像有沙子飞进眼睛里了,儿子快下来帮我吹吹。”
“……”
“干嘛呢惠,快点下来帮我——”
“……”
“惠?”
甚尔愣住,他闭着眼睛,没有等到惠惠的回应,并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发现,握在掌心里那散发着热量的小腿,消失不见了。
“惠惠——?!”
7
“……连我的性别都不知道,还给我起名‘惠’的父亲,现在还厚颜无耻地活在人世。”
谁?
谁在说话?
甚尔努力睁眼,却只觉得身边的温度骤降,眼前的漆黑让他的嗅觉变得更加敏感起来,他甚至闻到了雨后湿润的土壤才会发出的腥味。
这很奇怪,他去学校接惠惠放学的时候,明明还是个艳阳天,这种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