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沉默了半晌,莫名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
其实李世民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房玄龄要同他说什么。
能有什么事情呢,杨文干都死了,而能让房玄龄露出这样表情的,无非就是后头关于李渊关于他的事情了。
李世民眨了眨眼,眨去了眼角的湿润,他笑了笑冲房玄龄道:“玄龄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讲?”
“那玄龄得快些说,我还赶着要去吃午膳呢。”
听着李世民仿若半点没有发觉毫不在乎的口吻,房玄龄突然侧了侧首,伸手抹去了抑制不住自眼眶落下的泪。
他们的小主公辛苦筹谋了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就算李渊食言了一次又一次,可他心底却始终还怀抱着最微弱的希望。
虽然李世民从未表现过,但他潜意识中却始终撑着一口气。
能者居之,这难道不是件很寻常的事吗?
他打下了天下功盖宇宙,又有李渊反复的许诺,他坐上那个位置难道不是顺利成章的吗?
为什么要沦落到可能担上骂名上位的地步呢?
这难道不委屈吗?
房玄龄看得很清楚,所以在这一刻他才觉得格外难受。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李世民没有抱有希望,也好过如今李渊的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