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此刻唐廷晋地空虚,我军如入无人之境,取胜万无一失。”
“二则也可继续拓土招兵,夏国形势更盛。”
“三则关中震骇,郑围自解。”
窦建德一摆手:“停,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只是……”
这话语中的未竟之意凌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当即反驳:“臣知晓此计冒险,可若是再拖着与秦王在虎牢关外对峙,我军的结局岂不是一眼便能看出?”
“如此何不搏一搏?”
被触及了此刻最担忧之事的窦建德一顿,想要说出的拒绝之话被咽回了肚子里。
是啊,若非如今夏军内部士气低落,他也不可能想要试一试凌敬的法子。
窦建德捏捏鼻骨:“再让我想想。”
凌敬心底一沉,他算是最早跟随窦建德的人了,彼时的他们二人是因着心中怀有共同的抱负。
凌敬也很满意窦建德这个主公,他出生底层见惯了百姓求生不易,又大度仁慈。
在凌敬心中唯有这样的人一统天下才能更多向着百姓,那些从一出生就躺在财宝堆上的世代贵族,又如何能明白民生之艰?
但,这几年下来,凌敬却发现了窦建德的一个最致命的缺陷。
耳根子太软,太过注重旧日情分而容易被蒙蔽,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做皇帝。
凌敬想着这几月下来的种种不由出声委婉提醒道:“还是要早早做出决定,莫要让旁人扰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