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怎可如此!”
杜怀信头一回觉得如此憋屈, 他不满地上前几步, 还未等刘文静开口便强硬地回道:“元帅的意思分明就是深沟高垒避其锋锐,司马是打算阴奉阳违不成?”
殷开山挑眉,有点诧异。
以往一直跟在李世民后头安静的人,突然像是被惹急了的兔子, 骤然愤怒咬起了人,实在是稀奇。
只是可惜, 兔子再怎么咬人也还是只兔子,以殷开山的年岁,什么没见过,就杜怀信的气势根本唬不到他。
“怀信,莫要对司马胡言。”刘文静拉了杜怀信一把,将他护在身后,冲殷开山拱手,“小辈心直口快,望司马不要计较。”
“杜郎君一片好意,我不怪他,”殷开山从容一笑,不急不缓道:“只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违背大王的命令。”
“只是率军列阵,炫耀武力,并非主动进攻,这样也不可吗?”
杜怀信此刻异常愤怒,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鼓胀,扩散全身,让他的脸色变得通红非常。
但愤怒之下,他的思路又是如此清晰。
他身份低没家世,李世民又没有足够的威望,这是最致命的两处短板。
偏偏殷开山还是真心实意的。
他不是看不起李世民亦不是故意要去作对,只是在倚仗他的经验,提出他认为对的想法。
这种人是最无法说服的。
杜怀信全身充斥了无力感,但他还是声音渐高,坚持反驳:“若是因着这次列阵被敌军偷袭,你又当如何?”
“轻敌是最命的,薛举携新胜之威,司马难道想要重蹈刘世龙的覆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