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是第一个察觉出李渊忐忑的人,尽管他面上掩饰的很好。

“如今皇帝昏聩,国家动乱,为国尽忠也成了一场笑话。”

“叔德,这本就是高君雅作战不利,与你又有何干系?不如早做打算。”

听着裴寂慢条斯理的劝说,李世民顺势接上:“晋阳兵马强壮,积蓄军资财务巨万,以此举事,何患不成。”

裴寂点头,他做为晋阳宫监,对存储的兵器粮草是再清楚不过。

但李渊还是没有开口,裴寂能察觉出来他没有做戏。

那就是担心不能一举拿下关中?

裴寂沉思一瞬,接着劝道:“如今陛下居于江都,关中仅有代王主持局面。”

“代王年幼,若叔德举义旗,一路西进关中,想必无人敢拦。”

“叔德的家世摆在那,远比毫无根基的田舍翁得人心。”

李渊皱眉,他并不是担心这个。

而是除了李世民外,李建成等人还在河东,女眷倒不用忧心,独独几个男丁恐有祸事。

自己儿子自己清楚。

若是贸然起兵,只怕以李建成的能力,会很难脱身。

“隋朝气数将尽,我家自有天命。”

“我并非忧虑其他,只是如今你阿兄未至,我根本放心不下。”

李渊冷静过后认真思量,他不认为杨广是真的要拿他下狱。

就冲如今这个各地皆反的样子,来抓他的使者都不知能不能走到太原。

若是无了他这个太原留守,就依杨广那个疑心病,他又放心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