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已然下了令要叫他唐俭与颉利和谈,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今日陛下下令唐俭前往颉利牙帐之初谈判,这颉利定然是会放松警惕,而且唐俭还恰恰能助我们轻易寻到牙帐之路,我等随后突袭出其不意,自是能不战而平贼矣。”
杜怀信闻言倒是想到了一刻钟前跑死了一匹好马才赶到白道的信使,前头如今陷入了寻找颉利躲藏之初的麻烦,不料后头李世民当即下了令同意了颉利的求和。
只是奇怪的是,理应同这封调令一起下来的大军按兵不动的诏令倒是不见踪影,这般看来李世民的真实目的也不是同意颉利求和。
只是……听着李世勣这毫不犹豫抛却唐俭的话语,杜怀信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过杜怀信不知在想什么到底没有开口,倒是同为李靖副手的张公谨怔了怔急切道:“这委实不妥,先不论陛下已然下了诏书接受了颉利的投降,就是唐公好歹乃武德年间的老臣,若是趁着唐公在颉利牙帐突袭,这将唐公的安危置于何处?”
张公谨说得急了猛然咳嗽了几声,他不是不想要一举讨灭突厥,只是若是这要牺牲一个无辜的唐俭,却并非他的本愿。
李靖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语气冷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陛下赠我的一封手敕,你应当还是没有看过的吧?”
长安。
“先前我赠予了李靖一封手敕,我不会过问他在外的任何行动。”
唐俭毫不意外李世民的这番话语,李靖的本事朝臣皆知,李世民对于李靖的信任同样如此。
更何况……一直没有等到李世民对于前线的唐军的调令,唐俭便已然明白了李世民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