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可以说是李世民的调任命令下来后第一时间知道的人了,他匆匆赶进宫来, 一打眼就撞见了失魂落魄的使臣。
唐俭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心中居然是说不出的莫名憋屈。
要知道自从李世民登基以来, 这对外暗中负责游说突厥内部的人一直就是他唐俭全权负责的,幸幸苦苦数年之久, 好不容易拉拢了这突厥内部的数个酋帅, 眼见这叫人心烦的被突厥所扶持的前隋政权已然就要成为他们大唐的掌中之物了, 谁料还是晚了一步。
但他还是要争一争的,突厥之恶行又哪里只是那群子武将不满?
他唐俭虽然武不敌诸位将军,可却也自觉能参与成就这一番讨灭东突厥的伟业的。
这是他负责了这么多年的“伟业”,其中付出的心血劳累又哪里是外人能够知晓的?又哪里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唐俭深吸口气, 整理了下因为匆忙而略显凌乱的衣袍,烦躁之意不再, 不过三五息的功夫,他便又成了那个心中自有章法锦绣的礼部尚书唐俭。
太极殿偏殿,李世民此刻正笑吟吟地瞅着一板一眼恭敬行礼的统特勒。
李世民也没有着急说话,就这么看着统特勒吩咐人将他们薛延陀进贡的珍宝一一抬了上来。
“陛下,这些便是臣兄长的谢礼,只望陛下莫要嫌弃才好。”
李世民摆摆手好整以暇地半倚在案前,东西也只是扫了一眼,很快便笑着开口:“颉利残暴,朕也只是心有不忍,不愿见着你们受了颉利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