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微微侧首,余光敏锐地察觉到李世民此刻的视线只独独落在魏徵一个人身上。
房玄龄蹙眉,这个先太子旧臣……
魏徵沉默了一瞬,他不信李世民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所以他也同样不解李世民为何还要冲他寻一个答案,分明是已经知晓了的,不是吗?
魏徵深吸口气,他扯了扯唇角面上勉强带上了笑意:“回陛下的话……这是臣抄录的臣同陛下私下往来问对前后谏诤的言辞。”
李世民没有回话,但魏徵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莫名困难了许多,他垂眸不敢再看李世民的目光。
说不上来是因为李世民此刻气场的可怕,还是……因为里头难掩的失望叫他羞愧。
“朕真的恨不得杀了你,魏徵。”
房玄龄心头一跳,其实在魏徵的话出口后他就大呼不妙,果不其然李世民已然是动了杀心了。
“陛下,”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杜怀信忽然咬牙开口,他侧首死死瞪了魏徵一眼,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了那么一句话:“魏徵有错,却罪不至死。”
马周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头一个帮魏徵说话的居然是刚刚才打了他一拳的杜怀信。
魏徵瞳孔微缩,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蜷了蜷。
房玄龄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果然是这样。
李世民怒极反笑:“你给朕住嘴,宫中动手打朝廷命官,你还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