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瞧了李靖认真的侧颜一眼,不得不说李靖虽然目前担了刑部尚书之位,但是就他听到的消息而言,李靖在与同僚相处中向来是沉默非常的,很少说出自己的意见,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估摸还要抱怨李靖此人清高太过。
思及此李世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瞧瞧如今李靖说起军事时的模样,可是同朝中的他是截然不同,他这样的性格也不知晓还能不能改,若是这样的话,日后他想要提拔他也成了桩难事。
李世民抛去脑中的胡思乱想,他顺着李靖的指尖望去:“苑君璋,此人倒是有意思的很,药师早早入了朝恐怕是不清楚详细的,懋功,你来同药师说说。”
李世勣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臣先前派人探查过,这苑君璋内部早就乱了,先前就有不少人想要投了我朝只是被这厮给压了下去,但是……今岁突厥大雪,这苑君璋手底下的人是越发不安分了,苑君璋也生了动摇已经是快要压不住手底下那些人了。”
“臣以为这苑君璋无非就是怕降了我朝后无利可图,陛下可派人劝降许下诺言,最好还是要给个合适的官职和赏赐。”
李靖的目光落到了梁师都所在的地方:“既然是这样,依着懋功的建议,有苑君璋的例子在前,这梁师都或许也能不战而降?”
李世民蹙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他漫不经心道:“恐怕是不行,梁师都与突厥牵扯太深,只怕是他一有动摇的心思后脚就会被颉利所杀,他做不到投了我朝的。”
“不过这已然足够了,只消苑君璋一投,我朝便可直接由河东而出一路直扑突厥都城大利城。”
“不过嘛……”李世民说着又朝后仰了仰身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梁师都的位置还是碍眼了些。”
说到此处李世民狡黠一笑:“根据赵德言传来的消息,这突厥已然是内乱不止,估摸等明年冬春之际这梁师都便能拿下了。”
“梁师都一除,这突厥想要南下可就麻烦了许多,也算是斩断了一条颉利的后路,而且颉利就算再不满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