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微微一红,他的声音跟她想象的一样,清亮而具有磁性。

过了好一会,她才转头看他,有些局促地问:“去哪?”

那人忽然笑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敢不敢去?”

她低头,小声说:“可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夏一。”他说,“我叫夏一。”

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好听到不像是山里的人。

她没回答,只不过在唇边无声地念:夏一、夏一。

那男人等了一会儿,然后蹲在她身边,说:“放心,我不会骗你,喏,这个给你防身。”

她侧眸,看到他递给她一把匕首,是那天他削树枝的匕首,十分锋利。

她抬眼看他,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然后接了过来,用蹩脚的普通话跟他说:“我只能去三天,不然,娘会不高兴。”

那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哄道:“好,就三天。”

她似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整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攥紧了那把匕首,仿佛只有这把匕首能带给她安全感。

他见状,笑得开心,整齐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她看的有些愣,心想:这样的笑容,跟他那小胡子可真是不配。

接着,他们两人坐了很久的火车,他一直坐在靠窗的位置,拿了个草帽盖着脸睡觉,临睡前他把证件和车票给她,以防有检票员检查。

她趁他睡着,偷摸看了眼他的购票信息。

那上面的名字分明不是夏一,甚至连一个重复的字都没有。

他在骗她,却骗的这么光明正大,仿佛认定了她不会揭发他。

没错,她真的连揭发他的念头都没有,也稀奇的没有害怕。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坏人,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