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在鸣叫,这时的太阳是柔和的,邓布利多恍惚间觉得今年夏天和那年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各种可能,又和那年夏天一点都不一样,不会再有温暖的谷仓,不会再有金色大鸟一样的少年。

他身后的壁炉又窜起高高的火焰,邓布利多听得出来有人从里面出来,他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又好像在期待。

害怕什么——他害怕出来的人不是他想见到的,又害怕是他。其实连邓布利多自己都说不准盖勒特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他能阻止伊芙古德,不过最后还是没有。

一阵脚步声,人似乎在他背后几英寸停下了,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暂停键,好像连窗外的蝉鸣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尔。”

略带着沙哑的嗓音从他背后响起。这个声音好像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穿梭过无数的时空才来到他的身边。

邓布利多缓缓转过身,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他印象中的那只金色大鸟,纵使他现在已经蒙尘,他还能透过他看见那么多年前的少年。

“你不该来的,盖勒特。”

对面的人笑了笑,“但是你默许了,阿尔,我知道的,”他走上前,低头注视那双蓝色眼睛,“只要你阻拦,我绝对不会站在这里。”

“承认吧。”

承认吧,阿尔,你也很想我。那年的血盟虽然彻底碎裂,但是我们的羁绊从未因此动摇过分毫。

邓布利多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么多年不见,就不让我坐一会儿吗?”格林德沃笑着问,他觉得阿不思现在特别有意思。没过一会儿他就被安排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他支着头看向他,突然觉得越狱来到他身边是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邓布利多觉得现在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但是一看到对面的人又觉得自己冷静不下来。他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颗糖塞在嘴里,又对上了格林德沃戏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