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丝知道,摄魂怪上车了。
她再次锁上包厢门,加了两道锁,又念了个咒语,一道光球点亮了周围小小的一块地,在路过一个个包厢的时候,不断重复着叫这些不省心的小崽子们老老实实的待在包厢里。
远处传来两声尖叫。
越往前走阿娜丝就越能体会到彻骨的寒冷,她慢慢地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来一些事情——本来已经遗忘的事情——在她的床头哭泣的奶奶,她在奶奶的床头哭泣,在老宅子里一个人长大这能和克利切说说话,刚进斯莱特林时有人指着她鼻子骂丧门星,渐行渐远的朋友,在战争中陆续死去的亲人、战友……
还有什么呢?
她撑着眼皮看,是一个漆黑的、苍白的身影。他的脖子上被撕咬出两个血洞,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光亮,干涸的血迹在那个沉闷的棚屋里毫不费力地将她谋杀——
“我很抱歉,”她说,“抱歉。”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举起魔杖释放咒语,调动愉快的情绪,回忆守护的决心,决心——
“呼神护卫。”她近乎低喃。
一条敏捷的小蛇从杖尖游出,围着她绕了两圈,阿娜丝感觉自己开始暖和起来了,那种向月光一样皎洁的色彩能让她看清了摄魂怪——
或者她不用看,因为她也不是没见过,在原世界,这群令人作呕的生物参与了决战,不知道吸走多少灵魂。
摄魂怪在挨个查看包厢,它仿佛是在享用自助的大餐,在每个包厢打开时深深的吸气。
低落和恐惧已经蔓延开了。
阿娜丝不远不近地跟着它,直到这个怪物下车,银色的小蛇陡然消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