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里头的阁楼终究还是不够高,它看到的只有被围起来的这一块地,里面是处处由人工雕刻出来的精致,华美又不含温度。
而飞烈营的高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薄雾里的万里河山,影绰的连绵山峰青如淀,像是一副用豪墨泼洒出来的水墨画。
没有那些多的匠心雕琢,不论是景观的繁华还是百姓的炊烟都能尽收眼底。
不知为何,李婧冉心中莫名涌起了一丝对李元牧的怜意。
毕竟李元牧从出生起就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学的是治国安邦的君子之书,看到的却只有自家的这片朱门碧瓦。
可偏偏在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后,他得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揣摩着天下人需要的是什么,乃至于要怎样才能不闭目塞听。
李元牧上回和严庚书争吵时,脱口而出让他去封城修缮水坝,这短短一句话背后应当是付出了很多心血。
毕竟这自古以来,掌权者从不是好做的,光是要对家国事了如指掌已是不易。
兴许......这就是为什么李元牧会有头疾?
他也只是个人,甚至撇开锦衣华服只是个尚未满双十的少年,以一人之力承担这天下势必要过度透支。
李婧冉此时此刻是这么想的,但短短一个时辰后,她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同情心泛滥的自己。
就在李婧冉放空思想沉浸之时,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