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不知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但是却瞧见了他的外衣都有些湿润,如同朦着一层水雾。
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站在这儿?”
李元牧的神色很平静,他望着她,低声问道:“李婧冉,你是不是要走了?”
时光倒流回当日下午。
裴宁辞姿态松弛地走出屋门,暗金袖口还沾着鲜血,冰凉的神态将旁边的小宫女吓得不轻。
她想尖声求助,谁知下一秒,裴宁辞的金眸却转向她,指骨皆是血,唇边却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里面收拾一下。”
小宫女颤抖着不敢应声,嗓子里像是塞了无数团棉花,好在裴宁辞倒也并未停留,目不斜视地往前面走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小宫婢才颤巍巍地探头看了一眼,随后险些被屋里的景象吓破了胆。
屋里床榻边趴着的人,她先前见过,应当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身上足有十几余个血窟窿,刀刀入骨,死不瞑目。
裴宁辞走出院门后,见过世面的侍卫面不改色地抱拳上前:“太子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恰在此时,在乌呈权势天空悬了多年的丧钟终于敲响。
咚、咚、咚。
裴宁辞微眯了下眼,薄唇轻启:“大汗死了啊。”
先前大汗在时,裴宁辞为了保住太子之位,还得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如今大汗死了,大可汗的靠山也倒了,他就是下一任名正言顺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