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不想放下她。
就算毒哑了他的嗓子,挖去了他的眼睛,剥夺了他的感官,他的心脏依旧还会跳动。
每一次的脉搏,都在诉说着被紧紧束缚压抑的爱意。
严庚书已经做好了煎熬上许久的准备,甚至也想过逃避,那封自愿调去镇守边疆的奏折已经被他在镇纸下压了许久。
他每个深夜都冲动地想派人把这份奏折送上御案,但天露鱼肚白时就好像带回了他的理智,严庚书再次将所有烦杂的情绪尽数掩在那身玄色蟒袍之下,做好那个理智清醒的摄政王。
白天是他的极力压抑,夜晚是他的极致煎熬,严庚书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都快疯了。
直到今日清晨,军师面色犹疑地盯着他半晌,看得严庚书浑身发毛时才幽幽开口:“你这破烂运气,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严庚书当时正在帮他女儿梳小揪揪,一边拧眉和不断往他身上爬的捣蛋鬼斗智斗勇,一边凉飕飕地对军师道:“说人话。”
军师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王从一个残酷嗜血的铁血男儿变成了如今的女儿奴,心情是难以形容的凌乱,按耐半晌只是对他道:“大祭司陨了。”
严庚书动作顿了下,抬眸看向军师,语气冷静:“埋哪儿了?我去鞭尸。”
“......名声毁了而已。”军师望天望地,就是不愿去望眼前这个斯文暴力狂,生怕癫狂症能通过对视传播。
严庚书沉默了整整三秒。
他的神色冷峻,唇角一点点勾起,随后蓦得笑了两声,单手抱起女儿就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