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也不懂,但上门是客,总不好闭门不理,便示意妯娌去开门。

对于这些个瞧热闹的,陈桂兰惯来没什么好脸色。

她拉开门,撩起细长的眼皮,上下打量着人。

直到对方被冻的又打了个激灵,才慢吞吞让开半个身子:“是琴丫头啊?你秀婶子在屋呢,进来吧。”

王秀琴假装没瞧见桂兰婶子的不愉,飞快闪身进屋。

不想在外头冻的太久了,甫一进屋,就被屋内暖意呛的打了两个喷嚏。

见状,胡秀还来不及皱眉,陈桂兰就先炸了。

她连连往后退两步还不够,又侧身将抱在怀里的孩子让了让,才不高兴道:“琴丫头你咋回事?伤风了还到处跑,不知道我家大嫂身子骨不好,屋里还有俩小娃娃啊?”

“哪能呢,我是被热气冲的,真要感冒了可不敢过来。”王秀琴可不是真20岁,跟婆家斗智斗勇十年,完全不在乎这么两句不疼不痒的刺挠,自顾自脱了衣服挂在门口,又嬉笑上两句,便抬脚往屋里去。

不想陈桂兰再次伸手:“哎哎哎,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咋这么邋遢,进屋也不把鞋子收拾干净,别给我嫂子家踩脏了。”

王秀琴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垂眼看着脚下。

其实鞋子不算很脏,方才屋外敲门那会儿,她就跺过脚了。

想到这里,她又扫了眼桂兰婶子的鞋...确实很干净,与自己的对比强烈。

可她最近都是这么进屋的,怎么往常不说,偏偏今天挑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地板确实干净,到底是全村除了老书记家,唯二铺了红砖的。

啧啧啧...要说霍家有钱呢,不说霍啸每个月大几十的津贴,就是秀婶子那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接生手艺,也是个搂钱的金鸡蛋。

再瞧瞧这屋内讲究的摆设,怕是城里的干部也就这条件了。

饶是她多活了十年,也没见过比霍家更有钱的。

可转念一想,只要自己成功嫁进来,这些个好东西就都是她的,王秀琴心底那点儿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她还一脸歉意的退回门口,仔细清理起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