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正式工作吗?”夏芍又问。

听她问得这么仔细,王哥蹙了蹙眉,“有,在钢厂,怎么了?”

怎么了?

当然是琢磨这婚能不能结了。

王哥不说,她都忘了王惠明年高中毕业,而明年是68年,开始知青下乡的那年。

王惠要是不结婚,一毕业肯定要下乡,等再回来就是八/九年以后。到时候她都二十七八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嫁在农村,想要回城都回不来了,除非离婚。

而她那个年龄,就算离了婚也不好再嫁,最大的可能就是一辈子都留在农村。

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王惠自己还有对象,有些话该说就得说。

夏芍组织着措辞,“要是男方人品可以,王哥还是考虑一下吧。”

王哥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一愣。

毕竟夏芍这个人向来有分寸,不说人是非,也从不像这样插手别人的家事。

夏芍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唐突,“我就是觉得城里人口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王惠就算高中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到时候还是得嫁人。既然早晚要嫁,还不如早点定下来,定下来回去继续上学也行。现在乱哄哄的,谁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变故。”

王哥没说话,倒不是夏芍说服他了,主要他也拿不准还会不会出变故。

比起别人,那小子好歹跑外调过了,也有个正式工作,算是个稳妥的选择。

王哥蹙眉陷入了思索,那边,陈父把目光落在了家里两个崽身上。

昨天他是被气狠了,没多想,今天冷静下来一琢磨,总觉得入赘这件事有蹊跷。

陈庆年倔得很,从不向人低头,当初出了那件事,差点被他打去半条命,都不肯去给人道歉。最后还是贵芝带着东西去的,低声下气赔了不少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