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讷讷半晌,“可、可就是没有老爷们在家干这些……”

“那是因为关里的女人很少有下地挣工分的,就算有,挣的也远没有男人多。我又不是家庭妇女,开的是比寄北少,也少不到十块钱,凭什么家务全我干?”

她很认真地跟夏母说:“如果我既要上班挣钱,又要做家务,还要自己带孩子,那我要他干嘛?”

“这……”夏母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夏芍上辈子很多女性单身,或者选择离婚一个人带娃,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一个男人工资跟你差不多,在家却什么都要你一个人干,凭啥伺候他?脑子进水了吗?

她指指对门,“公安的工作够体面了吧?姜哥关上门,还要帮孙姐缠毛线呢。”

陈寄北长得也高,身形却是偏修长,不像姜百胜,看着就人高马大。姜百胜这个人长得又黑,整天一身制服,夏母怎么想,都想不出他缠毛线是什么样。

刚好此时对面传来踩缝纫机的声音,夏芍压低声音,“孙姐给人做衣服,一个月也不少挣的。”

说来有些残酷,但有时候经济地位真的决定家庭地位,所以夏芍才一定要找工作。不过夏母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也不可能她几句话就扭转过来。

见夏母拧着眉,却没再说什么,夏芍适可而止,转移了话题,“妈你这是要缝什么?”

除了旧衣服,炕上还放了些碎布头,有夏母从关里带过来的,也有夏芍做衣服剩的。

“我想给孩子做个包被。”夏母拿起几块拼了拼,“好不好看?”

要说针线活,夏母那绝对是没话说,一来就把夏芍家需要补的都补了,补得还很漂亮。她这几个拼色看似随意,可把其中任何一块换了,都没有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