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初一人生第一场戏,新的人生,新的起点。

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我就是贵妃!

身着寝衣的贵妃斜倚矮榻,神思不属却亲自动手,一粒一粒慢条斯理的掰着石榴籽。

这个姿态很随意,但元初一的肢体语言十分舒展。随手剥石榴的手部动作,摆动间甚至带点古典韵律。

这真不像是没功底的人能表现出来的,甚至一般影视科班都没这底子,得是传统戏剧演员。

伍导用眼神示意摄影。摄影很老道,在导演示意的同时近乎本能给元初一的手拍了特写。

表演还在继续。

贴身宫女银梳掀帘进来,顿了顿,又忙诚惶诚恐道:“娘娘,您怎能亲自做这种事呢,放着奴婢来吧。”

说着连忙伸手,想接过贵妃手里的石榴。

贵妃并未松手,只是问了句:“流了?”

银梳连忙低头:“流了。”

贵妃脸皮未动,嘴角扯动出一声冷哼,带动肩膀轻微耸动了些许。

“娘娘,不早了,歇息吧。”

贵妃一动不动,脸上一时厌恶,一时又悔恨,进而再恨极,种种情绪交替。半晌,她摸摸腹部,喃喃自语问:“本宫的孩子没能活着出生,你说,他们谁又配活着?”

贵妃捏碎手里刚剥下的石榴籽,鲜红的汁水瞬间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