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不可兼得,如若挡住一边,另一边便挡不住,厚此薄彼,要露不露,愈发勾人视线。
魏远洲堪堪扫了两眼,深幽的眸光渐黯,哑声问:“我该从哪儿开始?”
宋卿时几乎与他面对面,中间只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清澈的水让她的身躯无处可遁,只要他稍一低头就能将水桶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她不自在地并紧双腿,交叉,一只手遮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挡在更为私密的地方,可这样明目张胆的遮掩又显得她太过刻意,就好似她心怀邪念,曲解了他的一番好意。
照顾生病的病人,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
越想越觉得羞赧难当,宋卿时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声若蚊蝇道:“就……按照你平日里的顺序来就好。”
魏远洲凝着她发红的耳垂,应了一声“好。”
“我先帮你洗头。”话毕,他端来一个空盆,放置在她的脑袋下的空位。
宋卿时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拒绝,洗头的工序繁琐又麻烦,她自来不愿自己动手,若他愿意代劳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帮她挽起耳边的碎发,手背扫过她的脖子,停留片刻,他忽然道:“疼吗?”
宋卿时原本掩在胸口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往上探去,先是触碰到魏远洲温热的手,顿了顿,才落在细嫩的脖颈之上。
被鄂温死死掐住脖子的记忆涌上心头,那股恐惧感再次席卷了她,当一个人真的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没有谁是不怕的,她亦然。
疼吗?当然疼。
疼到无法呼吸,疼到恨不能鄂温能给她个痛快。
可她还是想活着,想活着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