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油盐不进的主,还不如干脆直白一些,顾瀚明放下酒盏,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包间:“劳烦魏大人借一步说话。”
魏远洲起身,瞥一眼未收的赌桌,又扫了一眼在座的面孔, 跟了上去。
二人先后进入包间,顾瀚明的侍卫留在外面守着。
包间的朱窗打开了一扇,在屋子里便能览尽碧潭湖的景色, 顾瀚明随意挑了个座椅坐下, 没再拐弯抹角, 而是开门见山:“听说苏席玉后日就进京了?不住驿站住魏府?”
魏远洲在对面落座,闻言眼神幽深了一下,半带轻笑道:“世子消息倒是灵通。”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 比外头的雪花还要冷上几分。
“苏席玉是魏某的内兄, 魏某理应接待。”
顾瀚明背靠圈椅, 时不时拨动一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懒洋洋一笑:“辰州局面如此紧张, 魏大人有心想进去搅一搅浑水?”
双方表面和气,但不难看出,更多的是逢场作戏。
目光交接,隐隐成对峙之势。
魏远洲温文儒雅的脸上丝毫未有松动,神色如常,语气却带着一丝埋怨:“明日就是除夕,魏某还在吏部处理公务,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一句话既表达了他没有闲暇掺和辰州之事,也撇清了关系。
“但陛下看重你。”顾瀚明敛去笑意,微微眯了眯眼。
这话显然是不信他的措辞。
魏远洲反而笑了:“世子似乎对辰州很感兴趣?”
“一通调查下来,安阳伯居然是那个贪污巨款的人,如此令人震惊的结果,怕是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出一个不对辰州感兴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