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地意识到什么,嘴角溢出几丝笑意,手放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宋卿时惊醒,对上他打趣的眼神,慌忙收回偷窥的视线,后知后觉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道:“你的肩伤可好全了?府医来时我去了梧桐院,便想着过来问问。”
“已无大碍,不必担忧。”
魏远洲停留在她面前,目光所及她的发顶上面残留着一层浅薄的水汽,应当是内外温差太大导致凝结在上面的雪粒子融化所致。
“母亲唤你过去,说了什么?”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掌替她拂过上面的水汽,力道把持的很好,并不会弄乱她精心打扮过的发型,有过几次经验过后,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他清雅的嗓音混着低哑传入耳朵,温润的手掌若有若无擦过她的头顶,带着几分暧昧的触碰更令人面红心跳,她的记忆里,似乎不久前他也有过一次,这样耐心替她擦拭水渍的时刻。
宋卿时并未拒绝他的好意,漫不经心答道:“母亲没说什么,就是交代几句让我早些回来。”
有他之前给母亲打过招呼,还能说什么?以婆母的性子,并不屑于使一些婆婆为难儿媳的把戏,小两口自己乐意,再说只是去别院小住几日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她不会插手管太多。
魏远洲轻轻嗯一声,眼瞧着那些凝结的水汽被清理的差不多,便转身往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她的余光瞥到他的后衣领,忍不住伸手,手指从他的发间穿过,将几缕被外裳压进脖颈里的发丝挑出来。
“卫善过来是想让我妥善安置他的几个受重伤的下属,给他们在老家安个清闲的职位。”
宋卿时明白,这种行为无异于明晃晃地走后门,他自然不会批准,这合理合法,并非冷血无情。
可自从她上次见识过锦衣卫捉拿鄂温等人的血腥画面,她又不可控制地产生些恻隐之心,这些为国随时都愿意献出生命的人,值得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