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一下子又沉下心来,说到底胡黎只是个小孩子,之前收留它,也只是和南系玖想利用他。
可怜的娃啊,以后少说他两句好了……
南系玖突然笑出了声。
胡黎:“师父?”
白榆被这声明显的轻笑激的抖了三抖:“……你笑什么?”
“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南系玖拍拍胡黎的头,说:“休息吧,养精蓄锐,明日下山。”
晚上,白榆难得的没有睡着。
这几天睡的多了点,精神恢复的很充足。
南系玖同样不需要那么多睡眠,点着烛火在屋内坐着。
其实对于他来说点不点火都一样了,但这家伙总是有些奇怪的仪式感。
作为一个瞎子,他会想方设法的写字,所以书案上随手一摸就是宣纸或毛笔。
他还会自己泡茶,自己梳头,明明完全可以让人伺候。
“唉南系玖,”白榆知道他没睡,开口道:“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吗?”
“你看着想天生的吗。”南系玖熟练的倒上一杯茶。
“也是……那你眼睛、怎么没的?”
南系玖一笑:“关心吗?”
“……我随口一问,不说拉倒!”
“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
白榆忽然觉得,今夜的南系玖意外的温柔。
平日里,他们经常时不时就吵两句嘴,有时候白榆会忘记自己附着于他。
他骗了南系玖,他不能说自己是白家的人,不能说自己和天魁门的血海深仇,更不能说自己会重塑肉身的。
但是别的,应该能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