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我才是你和她之间的第三者?哈哈哈!到头来,我成了第三者。”柳诗雅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抬手一巴掌朝着江濋甩了过去。“江濋,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名正言顺的江夫人,当初是你求娶的我。我怎么就成了第三者?你给我把请说清楚。如果没有我们柳家的帮扶,你能稳坐江家?怕是早就被你那些兄弟姐妹给抽筋剥皮了吧?现在是想过河拆桥?”

“柳诗雅,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咄咄逼人?”向来不爱和柳诗雅吵的江濋,这次似乎也不打算息事宁人了。“是!当初是我求娶的你,我卑鄙无耻想借助柳家的力量。可我先遇到的是听白,也先爱上了她。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想过忘记她,可我真的尽力了,我忘不了。我知道我愧对你,所以这些年,我对你百依百顺,江家的继承权我也给了怀瑾。除了放不下听白和接小白回江家,我自问这么多年夫妻,我从未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可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光靠一个人使力,它是不行的。我们这么多年夫妻,除了刚结婚那会,我过了几年太平的日子。你扪心自问,自从你知道了小白的存在之后,我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呀?对!我是有错,可那都是没有和你结婚之前发生的事情。谁还能没个过去呢?你为什么就是要揪着不放呢?每天都要和我吵,总是和我吵。一开始我还想着尽力和你解释,沟通。后来次数多,我就不想说了,说也也没用,你只会哭闹得更久。我甚至也提出来过,你如果实在是不能接受我那段过去,我们就离婚,财产平分。但你不同意,你说要和我折磨到死!行!那也随你!

这几年,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我总是在害怕,害怕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你的情绪就崩溃了,又会大哭大闹,大喊大叫,开始不停的指责我,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反复说,反复吵。我真的累了,也倦了。如果说这些年,我的退让都是在赎罪的话,那这些年,我是不是已经赎完了?你能不能放过我?现在孩子也大了,我自请净身出户。如果我是这一切错误的源头,那就从我这里结束吧!我们离婚吧!”

这几年江濋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他已经很久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

“放过你?”柳诗雅大笑起来,“凭什么?我这么多年蹉跎在你身上,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你可知,我当初是带着满心的爱意嫁给你的。不然,你以为柳家为什么选择你?那是因为我执意要嫁你呀!不是只有你的听白有自己的骄傲,我也有。可哪怕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当初还是全力支持你接那个孩子回江家。我也曾把他视如已出,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呢?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看那个孩子的眼神,你其实是想通过他在看谁?你看着那个孩子,你日日夜夜又在想谁?有多少个晚上,你喝醉了,你抱着我,叫得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对!这几年我的情绪是越来越无法自控。在你眼里,我俨然已经是半个疯子。那也是被你逼疯的!离婚是不可能离的,这是你欠我的,江濋!”

江初白和江怀瑾站在一旁,面面相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他们的记忆里,小时候父母的关系要融洽一些。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总是吵吵闹闹的。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他们从来都不说。这是第一次,这么全面的知道他们吵架的真相,可却根本没有劝解的立场。因为他们都是局中人,无所谓谁对谁错,只不过是造化弄人而已。

“随你!那就分居。和你呆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只会觉得窒息,迟早我也会疯。”

而江濋已经耗尽了耐心,愧疚也一天天的磨光了,现在只剩疲惫,只想逃离。

“好呀!那你就带着江初白一起滚!”

柳诗雅指着江初白,眼里满满都是恨意。

“我不同意!”

“这里是小白的家,他凭什么走?”

前一句是江怀瑾说的,后一句是江濋说的,他们是同时开的口。

“妈,是你和爸之间出现了问题,你别迁怒小白,小白是无辜的。”

江怀瑾就事论事,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说不上谁对谁错,他也无权去评判。对于自己的母亲,他既心疼,也无奈。但如果她自己非要钻进死胡同里,他也是无能为力。

“无辜?”这一瞬间,柳诗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恨意悉数迸发,她竟然冲过去就要掐江初白的脖子。“他怎么会无辜?都是这个孽种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