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不说话,低头为他打单子。
“所以最近我不来不是因为我赞同你昨天说的话……你那话,我就当没听见,你最好也当没说过,你说你不想难过,可我也不想后悔一辈子——说难听点儿,法律上还承认过两次我们的关系,你说没关系就关系?”
盛笳把小票推过来,低声说:“别犯病,后面还有人排队。”
“你听到了没有?”
“别站着挡路——”盛笳抬起头,看见他执着又强势的神色,咬着唇点头,“听到了。”
“还有……”裴铎点点桌面,没好气道:“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你多大了?还玩这一套?”
*
裴铎当天就回国了。
盛笳把他从黑名单里解除,却在三天后拨不通父母的电话。盛越齐会隔两天问问女儿的情况,最近却突然没有了消息。
董韵和盛越齐两个人的电话谁也打不通。整整一天多,也没有人给她回消息,盛笳着急起来,隔着大洋,哪怕在现代社会,失去联络方式同样叫人无措。第二天晚上,她开始胡思乱想,给姑姑舅舅们发消息,也只是得到了最近没有跟父母联系的回答。
这是盛笳出国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可次日还有期中考试,她打起精神复习到后半夜,分别给两个人发了许多信息,握着手机,迷迷糊糊地睡到快六点,终于收到了来自了董韵的消息。
她惜字如金,只有四个字。
【我们没事。】
盛笳松了一口气,又很快吊起来。
——什么叫没事?
可国内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她忍了忍,还是没有追问,先去参加考试。
下午四点,董韵终于接通了电话。明明是大早上的,可她显然并不在家里,且盛笳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妈妈好像瘦了,眼袋也变得明显。
可她已经不会关心母亲了,抿抿唇,问:“我爸呢?”
“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