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不丁与他对视,同学大脑放空,到嘴边的疑问也咽了回去。
田恬神情倦怠,即便事发突然,他依旧捕捉到男人眼底闪过的一丝兴趣。
对方认得自己。
也是,老头找代课老师,怎么可能不将事情都交代清楚。
他再次拿起手机,给柳昭夕发去晚下课的信息,收起脸上懒散表情,头一次认真打量仅一面之缘的男人。
板书苍劲有力,白字黑底,方清月三个汉字如寒冬雪松,单单看着便让人咂摸出凉意,同他本人别无二样。
大夏天的,方老师还穿了件长袖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麦色手腕,某高奢限量款的表盘晃得田恬眼睛疼。
“啧。”
小恬喜欢,小恬买不到。
小恬烦躁。
讲台上,方清月操控轮椅转身,借着写板书挡去嘴角笑容,不愧是被人时刻惦念的孩子,田恬有这个资本。
学艺术的气质就没差的,再加田恬又是对外貌有要求的舞蹈表演,在美女如云的艺术学院杀出条血路,硬生生稳坐系花宝座两年。
旁人染饱和度高的亮粉发色,那简直是显黑显黄的灾难,偏偏田恬天生冷白皮,用认识他人的话来说,就算推光头,田恬也得是和尚庙里最艳的那个。
方清月放下粉笔转身,那孩子低头不知鼓捣什么,一缕阳光透过窗缝落在他鼻尖,薄唇微抿,肩膀耸动。
偷笑的模样像只被宠坏的布偶猫,下秒,方清月同他视线交汇。
小布偶上翘的嘴角消失,默不作声死瞪讲台,气鼓鼓形似河豚。
——太好玩了。
方清月差点没压住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