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沉直接掀开病号服上半截,新拆线的伤口狰狞可怖,将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割成几瓣似的,足见当时车祸的惨烈情况。

“我也觉得最近不运动的话,肚子好像有点出赘肉了,我现在平摊着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徐医生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变胖了?”

他一口一个您,叫得徐舒意鸡皮疙瘩快起了满身。

淡漠地应付说,“我只负责你的腿,上面的部分,这边的建议是开点碘尔康每天擦三次,你的特护就可以帮你擦,我感觉有点红肿,避免创口炎症。”

又将目光转移到右腿侧的外置固定架,因为是穿透机体的,这部分的消炎尤其重要,掏出一次性医用手套,每一根手指都戴得妥妥帖帖。

商靳沉想看他在做什么。

迎来徐舒意的一句警告,“老实点。”

商三蓦得一动不动,仅剩着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转动。

徐舒意检查好外置固定架的松紧,避免商三来回挪动乱移动,警告他说,“使用外架可避免力线改变,否则等你恢复个2、3周的时间软组织挛缩,骨折会移位而不愈合,那就麻烦了。”

商靳沉对他进门这一大套的说辞其实并不感冒。

他特别想聊点别的,但又无从下口,只能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回去。

换成徐舒意会感兴趣的话题,“医生,我大概还得躺多久?”

这才是商家三少爷应该问出来的话,如今他出车祸的报道已经遍布半个华国了,股价的震动以及后续的麻烦正源源不断地涌现。

为此,他的老父亲商凌云不得不重操旧业,代为掌管诺达的所有事宜。

幸亏他老爹还年轻,才五十几岁。

商靳沉忽然唏嘘道,“我若是死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徐舒意道,“你现在想生儿子?”

商靳沉嘴角一弯,“我是在感慨,出车祸的一瞬间,我发现我竟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很多心愿没有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