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舒意以为他要自暴自弃的时候。
商靳沉跟特护小张说,请徐舒意进来说话。
徐舒意对他的传唤深感陌生,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来商三少爷,在短短沉寂如死的几天内,第一个想起来召唤的人,居然是自己。
徐舒意做好了接受一切不幸消息的准备。
商靳沉还是躺在病床上,根本不能乱动,断裂的骨头比上身的几条刀口更加撕心裂肺,折磨得他有时会想。
不如疼死算了。
徐舒意站在他的面前,安静地看着商三的眼珠子拨云见日,一层溟濛不清的晦暗从他的眼眸中一点点消匿。
商靳沉虚弱地说,“徐舒意,你的血好温暖。”
徐舒意并不打算给他这个冷笑话以回应,仍旧按照习惯淡道,“给你输血的人还有你的好几个属下,我记得一个叫赵栋的也献血了。”
商靳沉枯槁的面孔,露出一丝丝明显的嫌弃。
徐舒意却在十天来第一次露出微笑,心底的淤堵仿佛被什么疏通了一点似的。
不愧是商靳沉。
不愧是你。
醒着,睡着,活着,活着,或者在垂死边缘。
都会令人讨厌。
一个人无论做任何事,都会被人讨厌,也是极有本事的。
徐舒意暗自摸摸鬓角的发丝,有点长,他都好久没有认真专注过自己的仪表仪容了。
商靳沉不明所以,可能是思维有点迟钝,不知在梦中或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