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意对着樱花树拍了好些照片。

商靳沉问他,“你怎么不请我帮你拍照”

徐舒意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拍照?”

商靳沉最近肆意惯了,在没人能认出他的陌生国度, 可以卸尽铠甲,只做一个享受人间的过客。

而这份随意, 多半是因为身边的人令他舒适度很高所致。

商靳沉捻起一朵樱花,纤弱的花梗在粗糙的指尖转动,“你拍下的照片,难道你自己一有空就会去经常欣赏它?等你再看见它的时候,心情一如往昔最快活的时候”

“人拍照总以为能留得住些什么,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等到老了的那一天,再看这些,落差反而更大更多,不如只留在脑海里,才永远是最美好的。”

商靳沉轻松地跃上路边的石台,站在云霞一般粉红的花丛之下,伸展双臂,“我只想活到70的年纪,差不多能动弹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像我这样一个商人,能记住我也好,记不住也罢,有可能恨我的人更多,全部都无所谓。

他朝着徐舒意的方向握紧单手,“我只要能牢牢攥住眼前此刻就行。”

瞧商三一副欲乘风雨的潇洒,徐舒意淡然地戳破他的西洋镜,“你就说你离开了西装发胶,不愿意被人拍下现在的二流子模样,就行了。”

商靳沉双手往兜一插,从一片芬芳馥郁的背景下睨他。

“看破不说破,徐院长。”

徐舒意被他的装模作样笑到了,真正得是发自肺腑地获得了一种情绪的产生,仿佛被遗忘了许久,嘴角与眉眼一同会弯起的动作,都出奇地令人感到陌生又熟悉。

徐舒意还是眉眼舒展地大声笑了。

为防止这个表情从面瘫的脸上做出来太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