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商靳沉短暂接触的三天里,徐舒意已经深刻地了解并体会到了一些所谓人上人的世界。

有些人的生活,天生可以用挥金如土买来千姿百态,而他的世界抠抠搜搜地凑不出一套房钱,年纪轻轻背负百万债务。

说起百万债务。

徐舒意半晌没听见商靳沉的任何动静,食不言寝不语,商三吃饭的时候不喜过度地交谈,嘴里喷米渣的形象,在徐舒意的认知里从未见过。

商靳沉总是优雅地将一切食物咀嚼干净,抿一口汤汁, 用餐巾压一压唇角,再开启他那张自带铁齿铜牙的金刚不坏之嘴。

徐舒意偷瞧一眼商三在做什么。

满桌子的高级寿司摆得异常精致漂亮, 粗陶材质的古朴盘子盛放着少量的鱼虾生鲜,在灯光的辉映下肉片薄如蝉翼,新鲜肥厚的三文鱼颇具艺术美地堆积在米粒间,隐隐能闻见花柚子与紫苏叶的清香。

商靳沉将松茸牛肉辣椒酱请了出来,正忙着将寿司沾上辣酱,慢慢享受他自己二改后创新的顶级美味。

徐舒意:“......”

商靳沉以为他在工作,忙完了才记起来两人正在吃晚餐,给徐舒意递了一盘鲜红流油的辣椒酱。

“芥末味儿太冲了,我不喜欢,一辈子都吃不惯小日子这股淡味儿,还是李阿姨的手艺更合我胃口。”

徐舒意想说,你那是好的吃太多,嘴巴养得太刁钻了。

若不是亲眼见过商靳沉偷摸地用辣酱沾薯条,徐舒意还真以为他每天在外面谈生意有多么一本正经,高不可攀。

商靳沉催他快吃,赶紧睡觉,看着徐舒意的手指还舍不得离开手机,稍微提示道,“现在想起来,还是游轮上没信号更好一点,起码吃饭和做手术,是你能做得最专心致志的事情了。”

徐舒意无辜地解释,“不是的,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