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又跑了,嗯......换句话说,应该是商靳沉替我设计了一个局,换你回来,而我也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三分钟的时间有限,假如将这件事的始末详细描述清楚,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不行。

温如新的保镖那天跳进海里,将奄奄一息的陆子安顺利打捞上来,赶紧又送去了附近最好的医院。

商靳沉的人早已准备就绪,等陆子安的伤口缝合完毕,直接将人从特护病房里偷了出来。

陆子安说,“小意哥哥,你能安全地回来,我很高兴,可惜我以后不再方便与你见面,这是温如新做的孽,却连累我们两个人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徐舒意来不及擦干净眼泪,水雾的视野把一切恩怨模糊。

“可.....你的脸.....”

徐舒意真心地难过着,身为医生,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救死扶伤,然而人总会有点产生阴暗念头的时刻。

例如诅咒一些恶人,不得善终。

陆子安完全没有打算触摸脸孔间的纱布,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伤怀。

他的往生都是平静的,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尽管能看出陆子安的气色不是很好,人还勉强躺在未知地域的病床上,然而嘴角突然弯了弯。

“我放弃了我原本的脸。”

“虽然人总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过我想他们会理解我的。”

“我的骨血里始终是他们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发生改变。”

隐藏在一旁的声音提醒道,“你们还有十秒钟时间。”

徐舒意立刻焦急万分,即使他在上百场手术中获得了经验,锻炼了胆量,在听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发言之后,脑仁里旋即像沙漏一般,感觉没有一丝理解在停留。

陆子安仿佛准备结束这次的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