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新的声音从车载扩音器中缓慢地传出来,轻笑说,“两天不见,徐医生明显暴躁敏感了。”

“是害怕自己即将会失去的部分吗?”

徐舒意咬着牙根,气恨但又气弱至极,“你不可能只手遮天的。”

“嘴挺硬,”不忿的语言换来对方的轻嘲,“不过,我觉得你似乎责怪错人了,徐医生,假如你不跟商靳沉纠缠在一起的话,今天遭受一切不公平待遇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你,我说得对吗?”

温如新的声音在机械的调整下,宛若没有生命的AI,冷幽幽道,“其实我也并非要真伤害你,只要商靳沉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我这边单方面是只针对他,而不针对你的。”

没想到一个区区变态,居然还讲起了原则。

徐舒意心底认真地做了反驳,嘴上的交流彻底中断了。

汽车走得路程十分漫长,以至于徐舒意从车舱中扯出来时,又被补扎了第二针。

真是滑稽。

徐舒意想,平常给骨科病人打麻药,是谨防病人从手术台上被吓得逃跑,而他竟也感受到了如此异曲同工之妙。

迎面扑来的气味摇身一变,从花草植物特有的芬芳,换成带有淡淡清新的爽冽,拂来的风潮夹杂着海鸥的鸣叫,四周的回声变得宽广、洪亮。

海边。

温如新的私人游艇、船只便有十几条,无论随便挑选哪一艘,都是顶级奢华的配置。

徐舒意被强行带到了船上,根据脚底的晃动感,应该不是海洋公主号那样的巨轮,应该是一艘大型的游艇。

徐舒意也不知自己被安排等在什么位置,海风吹在面孔间的感受十分清晰,说明没有将他隐藏在船舱内。

徐舒意甚至开始盘算,虽然他现在手脚酥软,但是可以借口取掉眼罩,找准时机从甲板跃进海里。

于是,他朝温如新建议道,“我现在手麻脚麻,绝对是乱动不了的,能不能把眼罩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