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沉一辈子刻苦修炼的涵养,在接通电话的瞬间被彻底击溃,他不停地说,以至于被烟草浸染的干裂嘴唇滚出颗颗血珠,将他那能说会道的嘴巴洇成一片,忽然便笨嘴拙舌了。

“徐舒意,我的腿好疼,”他只能像个刚会找借口的幼稚孩童,苦苦地找寻那些最不成气候的理由。

“你答应要治好我的双腿,你的良心呢?徐医生,万一我的腿彻底残废了,以后连走路都成问题,你跑到云藏那样远的地方,徐舒意,我现在完全触碰不到你,两条腿也没有力量去追你,你原本打算的计划正是这样,对吗?”

“你想甩掉我?!你为什么想甩掉我呢?我哪里不好,你先说清楚,你给我无限的温存,你在怀里撒娇,让我被你的眼泪欺骗,你说轻一点,慢一点,不要了,我都听你的话,你怎么能抽身离开得这样从容镇定?!”

对了。

“你还白嫖了我!!”

徐舒意跟着医疗队一路上的行程十分坎坷,并非故意不接电话,云藏的自然环境在整个华国来讲都是分外恶劣的,也便是到了常驻的站点,手机才有一点信号。

然后他便看见某人打来了几千通电话,差不多该气疯了的地步。

徐舒意安静地听商三抱怨。

说来可笑,现在两人的地位完全转换过来似的,徐舒意曾经还曾幻想过,假若商靳沉玩腻了他之后,差不多哭哭啼啼闹失落的人应该是他。

不得不说,有几分钟,徐舒意心底产生的畅快感十分强烈,强烈到他在商某人身边的憋屈足以全部抵消。

可是,他不是为了报复商靳沉才这样做的。

他一直要的是更加平淡地解决两人的关系。

只是过程中出了点小差错。

他不该跟商靳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