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鹄的笑声停住,他缓缓抬头,表情从一开始的惊疑到后面的了然,再变为颓废,他显然开始认清局形了。

眼见着那角衣袍离开,他扶着墙起身,对着那宦官大声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宦官的脚步停下,这似乎是他最后的耐心了,不过他没有回头解释,只是停顿一下继续离开。

车马已在外面备好,他翻身上马,连以往常用的轿撵也不坐了,骏马飞奔,直向皇宫。

后面的街市上也开始有人群走动了,三三两两,有挑着货物摆摊的小贩,有拎着篮了买菜的老人,也有带着小孩出来散步的夫妻。

许鹄倒在破旧的巷了里,在那宦官离开这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封存已久的记忆与现在的场景对上了。

早在先帝未驾崩前,他是见过这宦官的,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太监,地位低卑。

一次下朝他偶然撞见其他宫人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

这段记忆已经太久远了而显得渺小了,也正是因为这微不足道,许鹄早早便忘记了。

后面这付白柳跟着了先帝身边他也没能认出来。

街市热闹起来,许鹄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听着喧哗的声音,有走动声,有叫卖声,也有笑语声,他闭上眼睛认真去听,嘴角起了弧度,却满是苦涩。

他知道自已为什么被说是腐朽了,枉他苦读诗书,为官

数十载,竟是被世俗迷了道,悲也。

——

小皇帝早早就被老总管叫醒,用过早膳,说是待会得上骑射课。

窗外的喜鹊一直在叫着,小皇帝站着等老总管给自已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