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它们尽数掠上了那个名为天庭的地方。

阶下囚的日子又不知过了多久,它们日复一日地被灌输着所谓的人性、荒谬的情理。

渐渐的,似乎真有几个被洗了脑的,竟然就这样相信了祂们的鬼话。

其中,就有那位曾经的「领袖」。

它跟在了一位神仙座下,成为了一个乖觉的童子。

再后来,等到凡间的异兽们大多都被同化了的时候,它们终于迎来了刑满释放的那一天。

只是,它们的身上有了数不尽的约束,像是带上了许多副无形的镣铐,被牢牢地锁在了曾经的乐土之中。

它却没有走,它的孩子———另一只朏朏也没有走。它们就这样留在了天庭,仿佛与过去的一切决裂。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

蠪侄又笑了。

“小东西……”它在对林懿墨说话,“看见刚才的那些厉鬼了吗?”

“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除去他们吗,而是用曲折的办法,只让他们噤声吗?”蠪侄伸长了其中一条尾巴,指着林暃。

“因为他做不到……”蠪侄的声音上扬,像是在旧时摧毁了某个小小的村落那般得意,“他和他们,本就同源。”

“不如……”蠪侄的眼里出现了残忍的笑意,“让他自己讲讲吧?”

林暃的眼神几度流转,几次落在林懿墨的身上,却又在下一刻心虚地移开。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尖锐的猫爪几番从林暃属于人类的指甲中长出,但很快就被欲盖弥彰地收起。

林暃始终低着头,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望见一双明亮的猫眼,用那缩得极小的瞳孔穿透一星半点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