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做什么？”杰森的语调几乎是在叹息了，他无奈地任由艾莉卡摸索着把自己的多米诺面具撕下来。

艾莉卡试探着把多米诺面具往自己脸上戴，面具有点大，但是好在本身是软的，在靠近人的皮肤的时候会因为内部的特殊材料自动产生粘性，粘在人脸上，所以也不是不能戴。刚摘下来的面具还带有些许温度，贴在艾莉卡半天没能回暖的皮肤上，存在感有些明显，她不由得皱了下鼻尖，好一会儿才适应。

【我说过了，你得陪我死一次。】艾莉卡笑眯眯地说，【你已经死过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哥谭和我必须死去一个，这就是现在的情况。】艾莉卡继续道，【议会会拼尽全力达成后者，父亲会拼尽全力规避前者，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死去就好了。】

杰森当然不会认为艾莉卡的这个说法是要寻思，他摩挲着下巴沉思两秒：“你要离开流星街？”

【当然不是。】艾莉卡摇头，眉宇间满是韦恩一脉相承的傲然，【不论是小丑二代还是哑女的称呼，我都不喜欢，所以让这两个名号都去死吧。】她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死的是哑女，跟红隼有什么关系呢？】

……

小丑女进行了网络直播，宣称自己手上有一种名为“贫者的蔷薇”的生化炸弹，一旦爆炸，就会将致死的病毒传播到整个哥谭，乃至周边的城市，如果她不能在今晚看到小丑或者蝙蝠侠之中的一个，她就会在两个小时之后引爆这个炸弹。

没有人会怀疑小丑女的疯狂，她失去了自己的J先生，失去了自己的神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怀疑这个疯女人会不会做出带着全哥谭陪葬的疯狂行为。

或者说，就算有人去怀疑她手中那枚小小的古铜色圆球是否真的具有她所说的那么大的威力，大多数普通民众也不敢去赌这个曾经给他们带来过无数伤痛的犯罪女王只是在开玩笑的可能性。、

“噢！让我看看，啊哈，你们觉得我只是在开玩笑？”小丑女猛地凑近镜头，鲜红的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在屏幕里放大，“这可太让我伤心了。”

“但是你知道的吧。”她捧起手里的圆球，毫不畏惧它是一个危险物品的在它的表面落下一个吻，“这可是我的小小J送给我的小礼物，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的对吧？小蝙蝠~”

“呕，好吧，小小J这么可爱的称呼用来称呼那个叛逆的小怪物还是太恶心了。”她夸张地做出呕吐的动作，毫不掩饰自己对哑女的厌恶，最后又对着镜头尖锐地笑道，“你敢跟我赌吗？就像J先生最喜欢的选择游戏，来嘛，做一个选择~”

那个小小的直播间很快就被红罗宾截断，但是直播录屏却是很快地传遍了整个哥谭，无数的哥谭市民在这个夜晚被惊醒，在网上控诉GCPD和蝙蝠侠为什么不立刻去将小丑女和她危险的小玩具控制起来。

以及，为什么不快点抓捕甚至杀死能制作出这样的小玩具的哑女。

但是正如小丑女所说，蝙蝠侠不能去赌她手里的贫者的蔷薇是假货的可能性，尤其是在他知道艾莉卡确实持有贫者的蔷薇，且如果事情走到极端地步时，艾莉卡也不会介意真的引爆炸弹，在哥谭的废墟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的前提下。

得到了红罗宾的消息的他阴沉下脸，不得不改变原本准备守在GCPD附近等待艾莉卡的出现的计划。

“我留在这。”一直只是安静地跟在蝙蝠侠身边的罗宾突然开口。

蝙蝠侠只觉得头疼，并非他不信任罗宾，或者说，他就是太信任罗宾的性格了，于是也清楚现在罗宾提出来单独留下的意思绝对不是要留下来守好尸体的意思。

但是当他低下头与罗宾对视，好像透过多米诺面具的白膜看到男孩执拗的碧色眼眸时，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说到底，布鲁斯了解自己的孩子。

他是世界第一侦探，作为布鲁西的时候能在整个哥谭上流社会游刃有余，讨得所有人欢心，作为蝙蝠侠的时候能够精准地把控罪犯的犯罪心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长久相处下来的孩子们的性格都看不清。

艾莉卡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把小丑的尸体当着所有人的面粉碎掉，这或许算是侮辱尸体罪，但是考虑到小丑自己给自己安了个“小丑病毒”的名头，艾莉卡把他挫骨扬灰掉还真不好说算不算犯罪，严格意义上这叫污染物无害化。

那个相当单纯的孩子只要被满足需求就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而达米安，这个一直以来在对人类的区分上都相当鲜明的孩子只是想要帮助已经被他认可一部分的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