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位还在通缉名单上的万磁王扭头就走出了房间,背影非常理直气壮、从容不迫。

史蒂夫也知道现在不是与对方起冲突的时候,他扯过几条软管,把那早就瘫软成一团的男人绑了个结实。反手将盾牌挪到胸前,史蒂夫一手托着沃伦让他安稳地趴在自己的背上一手拖着“人质”顺着托尼制造出的巨大爆炸声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他没有再碰见过冬日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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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一天的午夜到第二天正午,在多方配合下,短短不到24个小时,沃伦就成功脱险,这毋庸置疑是一次反应迅速又极为成功的救援,可这成功并没能给托尼以及史蒂夫等人带来多少安慰。

自九头蛇的据点出来,沃伦就被神盾局安排进了他们下属特设的医疗机构,接受最好的检查和治疗,但从结果上看,一切并不乐观。医生们从沃伦的身体里化验出了不下二十种药物,而经过更细致的全身检查,他们在沃伦皮下发现了数枚用途不明的薄片,那些薄片被立刻送往了实验室做分析,暂且没有结果。

几个小时过去了,沃伦依旧没有醒过来。隔着厚厚的玻璃,史蒂夫与托尼表现得都非常沉默。

“沃伦的意识很清醒,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落后众人一步赶到的查尔斯在同伴的陪伴下出现在了沃伦的病房外,他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专注地看着沃伦的方向,俄而,又说,“他可以跟我交流。”

“他感觉怎么样?”史蒂夫很担心,他不懂医学,但听着那些医生们报出的一连串名词,他下意识地觉得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疼,”查尔斯抿起了薄薄的嘴唇,为自己看到的沃伦遭受的一切感到愤慨——那也正是很多变种人有过的经历,“他说麻醉剂不起作用。”

托尼一拳砸在门框上,瞪得滚圆的眼睛里满是猩红的血丝,“这些混蛋都得付出代价!”

“等等!”查尔斯眉头一皱,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专注地聆听什么,“沃伦说他不能留在这里。”

“但他的身体状况还需要继续观察。”史蒂夫说。

但查尔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沃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得不沉静下全副心神才能勉强维系住两人信号不良的交流,托尼和史蒂夫的眼神都落在了这位教授的身上,他们迫切想知道沃伦到底跟他在说些什么。

“沃伦说他被注射了‘超级血清’,队长,”查尔斯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还不清楚自己对那种血清到底会产生什么反应,但他不想在神盾局‘暴露’自己。”

史蒂夫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超级士兵血清第一个成功的使用对象,没人比他更清楚注射了血清的人要经受多么大的痛苦与熬炼。

“我去解决这件事。”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做点儿什么的托尼一扭头就离开了观察室。

“您当初用了多久才完成了‘转化’呢,罗杰斯队长?”望着看似平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沃伦,查尔斯问道。

“几个小时,”史蒂夫轻声说,“或者是几个世纪。”

并且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沃伦能不能撑过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难熬,对史蒂夫等人是这样,对沃伦而言更是如此。那不知作用几何的血清是在他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后被打进来的,他对这东西的作用隐隐约约有些概念,知道是与当年史蒂夫接受改造用的药剂出自同源,起初他还觉得九头蛇的人八成脑子是有问题,这种类似于基因改造剂的东西用在他的身上岂不是让自己这个敌对阵营的人占便宜。但随后在他身体里爆发出的剧烈疼痛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发明这种血清的人一定是酷刑高手!

那血清极其霸道,进入血管后就像是无数小型炸/弹一样在他的全身各处展开轰炸。无论沃伦如何努力用精神力试图去抵消那种可怕的力量,他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细胞发生变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它们或是衰败、死亡,或是分裂、突变,甚至连将自己的精神体与□□割离也做不到。

麻醉剂根本没有作用,那些神盾局的医生在他身上抽血动刀带来的疼痛都不及这种折磨万一,沃伦想哪怕只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敬佩史蒂夫一辈子了!

“解决了, 托尼踩着轻快了不少的步子又回到了观察室内,“他们在准备车辆,之后沃伦会在我名下的医院‘疗养’,这样就没问题了。

也不知道托尼是如何跟这里的负责人交涉的,神盾局的医务人员几乎是与他前后脚走进了病房,他们效率极高、训练有素地把沃伦身上多余的东西拆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