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你的手下，”沃伦对弗瑞的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感到厌烦，自打从警局折腾回来他就一直没有合过眼，频繁在人群中使用精神力早就让他非常想要休息，在这样的状态下，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几乎快把他逼出几分真火来，“既然我已经答应会配合你们揪出内鬼，就请收起你那一套吧，局长先生。”

弗瑞丢给后视镜里的两人锐利的一瞥，脚下踩满油门冲过了十字路口——“砰！”

“见鬼！”

从汽车左侧传来的巨大力道让弗瑞一头撞上了方向盘，后座的史蒂夫和沃伦撞作一团，尽管因为全身经过特殊处理，车窗和内部并没有遭受太大损坏，但沃伦的额角还是被突出的车顶把手撞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他瘦削的脸上蜿蜒而下，配上那双阴郁而茫然的黑眼睛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惊悚。

“怎么——我们被袭击了？”沃伦捂着发懵的脑袋有些吃惊地望向已经端起盾牌的史蒂夫。

“还不清楚对方是谁，不过——是的，我们被袭击了，”史蒂夫沉着地说，顺手递给沃伦一块手帕，“按住你的伤口，先止血。”

沃伦接过那块绵软干净的布料好奇地看看史蒂夫的制服，想不通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劳驾，先解决外面那群混蛋我们再联络感情，好吗，队长？”弗瑞按住不幸脱臼的左臂，飞快地为自己做了紧急处理。

就在他们两人交谈的空档，在着晨光熹微的街头，几辆中型车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了，一群荷枪实弹的男人将他们围在正中，各色轻重机枪瞄准了车身就是一通扫射。

“你们留在车上，我下去解决。”史蒂夫的手搭上了车门，他在寻一个空档，免得在他滚出去的瞬间，沃伦被流弹误伤。

“不用那么麻烦，”一手按住头，一手拉住史蒂夫，沃伦颇不耐烦地说道，“没带棍子不代表我就不能战斗。”

额角跳痛的沃伦对这伙儿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恼恨不已——他只想快点儿干完这一单回去睡个安稳觉怎么就这么难呢！？

缓缓铺开自己的精神力影响范围并将之小心地包裹在几辆车子的附近，沃伦低声命令道，“拆掉武器，抱头、跪下，直到被警察逮捕。”

正常情况下，以一个成年人的耳力范围而言，那些歹徒当然是不可能听到他这比耳语强不了多少的音量，但谁让沃伦

自己就是脱离正常范围的存在呢？

在弗瑞和史蒂夫警惕的目光下，上一秒还在试图扛起火箭炮炮轰他们的暴徒，下一秒忽然就温顺如羔羊一般乖乖按着沃伦的“指示”一个挨着一个规规矩矩地抱头跪在了路边。

沃伦掩住到了嘴边的哈欠，一个电话直接打到nypd的办公室，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大家都是老熟人，也不用他多解释什么那边就立刻答应了他的出警请求。

“晚点警局会跟你们的人联系，”沃伦上下打量了一番挂彩甚至比自己还多的弗瑞，想了想便直接切换到了自动驾驶——谢天谢地，这部车也是神盾局黑科技下的产物，车载智能网络非常先进、健全，这对沃伦就意味着非常好入侵，“咱们这就走吧，我真是‘迫不及待’要揪出这些小虫子了。”

就算没有随便窥探人脑的习惯，沃伦也不难猜到这中途冒出来的一伙儿“突击队”十有八九就与潜藏在神盾局中的间谍们有关。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沃伦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利用能力便利选择了这么个高薪职业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能力？精神操纵？”史蒂夫面色复杂地看着沃伦。他心里大致已经明白了，恐怕沃伦与那位x教授一样，都是可以操控他人意识的心灵能力者，不，或许沃伦更进一步，毕竟他甚至已经做到了连接虚拟主脑。

沃伦面露纠结之色，天性让他很难撒谎，但自己的情况恐怕史蒂夫根本不能理解——跨物种的事让他怎么跟对方分辨呢？大家的意识形态都是两个维度的。

“那不是我的能力，史蒂夫，”他说，“如同我的工作方式和武技一样，这些都是来源于强大的精神力。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当一个人的精神强大到足够的高度时，他自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脑子里跟别人交流，影响甚至控制精神力不够强大的人。而这种层级再上一步，他就可以跨越任何维度——包括空间和时间，甚至改变现实。”

当然，以地球人类的资质是很难达到后面那些层级的。沃伦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精神力可以做到的事太多了，史蒂夫，操纵心灵？”沃伦好笑地摇摇头，“就像用微积分买菜一样，虽然不是不可以，但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不是吗？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你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弗瑞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