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里是哪儿?

“我是印森,冷静点,斯塔克先生, 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眼镜,以一种饱经风霜、看破世事的口吻轻声说道,“你们很不幸落到了十戒帮统治的恐怖组织手里,但往好了看,至少你们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我真是谢谢你了, 托尼费劲儿地让自己坐直身体,一只手拖着那个据说正在努力维系自己生命的供电设备,一只手撑在床沿,他抬抬下巴,“所以,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一伙儿的? 男人哼笑出声,但看上去倒并不生气,“我只是个还算有利用价值的俘虏而已。

一直半阖着眼睛的沃伦突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他一语不发地面向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怎么了? 托尼警觉地站了起来,昏迷前的记忆在他脑内渐渐苏醒,从自己这位临时助手所展现出来的身手来看,他可不像个普通人。托尼惨白着脸,毫不遮掩地上下来回打量了沃伦一番,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看似破烂的衣物下竟然几乎没有任何伤口,他狐疑地拧紧了眉头。

“咯嚓 ,破旧的铁门被人从外解开了锁链,以一个大胡子为首的小队恐怖分子毫无秩序地挤进了这个小小的山洞内。那个领头的男人张口就“哇啦哇啦 了一通,托尼和沃伦完全不懂他的语言,好在那名叫印森的男人似乎精通语言。

沃伦确实不懂这里的通用语,但这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弄清楚对方的意思。毫无疑问地,他们竭力留下托尼·斯塔克的命,就是为了留下这个下金蛋的母鸡给他们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就比如他们这次来这里展示的那枚耶利哥导弹一样。

这可不容易,沃伦虽然在今天之前很少能见到他的老板,但从他那些“精彩绝伦 的个人事迹和众多员工口口相传的脾气秉性来看,沃伦不认为他会轻易妥协,更何况,尽管一直被诟病为军火贩子,他相信托尼·斯塔克在某些方面的道德底线还是足够的。

“我拒绝。

果不其然,托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然后,他们就被带到了审讯室。

被这群粗鲁的歹徒推来搡去,沃伦早就一脑门子官司了,他万分懊悔自己处于对自己老板的“尊敬 将决策权交在对方手中——他早该明白,托尼·斯塔克永远不会懂得委婉和曲线救国这两个词的含义。

麻烦了,他想。

看着被施加水刑的老板,沃伦的眉头破天荒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如果只有他自己,他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走出这个山沟沟,但他脆弱的老板身上还挂着一个简陋的电瓶,作为一个对医疗急救一窍不通的人,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行动导致对方客死他乡——那意味着自己不得不重新找工作以及一大堆的麻烦。

掐住自己的食指忍住反击的冲动,沃伦抿着嘴角任凭那些家伙把自己跟托尼面对面倒吊在一起,半眯着的眼睛里几乎是掩饰不掉的杀气,好在这里光线昏暗,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也不在他的身上。

“逞英雄?托尼·斯塔克? 他们的首领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在被呛得七荤八素的男人耳边沉声说道,“但我不会让你死的,斯塔克,或许你更喜欢看着自己的员工慢慢死在你的面前? !

第3章 脱困

“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吗,小子?”托尼伏在桌面上,笔尖与低劣的纸料接触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动。

“嘿,我是不是该赞扬你临危不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托尼直起腰,双臂撑起隔着桌子看向那张平静到有些诡异的脸孔,一簇怒火“腾”的当胸熊熊燃烧起来,“瞧瞧那些暴徒,嗯?他们差点杀了你,你就不会求饶吗?你完全可以说谎你可以造出‘耶利哥’,为什么——沃伦·卫!你就不能吱个声吗!看在上帝的份上——是我,给你发薪水又救了你,讨好讨好你的老板会要了你的命吗?”

“他们杀不了我,”眼看自己老板濒临暴走边沿,沃伦摸了摸鼻子放下了手里的螺丝刀,一面心说你这不是明明知道我叫什么么,一面维持住了表面的平和,“‘耶利哥’是你的作品,我不能越俎代庖。”

“听听!”托尼猛地转向在一旁安静工作的印森,被噎得大翻白眼,他剧烈地喘息着,“你听听!这就是我‘大无畏’的员工——多么‘正直’!”

印森轻轻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默默倒腾着自己面前的那点工作。

沃伦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对方还要如此生气——他此时当然还不能理解即使狂妄散漫如托尼·斯塔克,也有他难以妥协、无法视而不见的东西。